在漫天风沙里，望着你远去，我竟悲伤的不能自已（中）

第529片树叶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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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跟的哥说了声新加坡花园，然后就安安静静的坐着不吭声了。

他听见她在身边的喘息，浓郁的是酒香，夹杂了他说不清的淡淡的气息，不知道是她的发香还是她用的香水味。像他小时候闻过的那种路边的野菜的味道，轻微的，隐隐的。

的哥嘟囔了两遍，姑娘小酒喝的不少吧？全是酒气。她瞄了他一眼，没搭的哥的话。他冲她笑了笑，小声问，你多不多啊？她鼓起了两腮，故意把头直摇了，忍住笑说多了，真的多了!

前面是红绿灯了，的哥转过头来问，要不要吐撒？门边上有垃圾袋，真是倒霉！

她笑着安慰的哥说，没事没事，你开你的，不会吐，这才喝了多少点儿。

很快到了新加坡花园门口，两个人下车，他一眼看见那只白色的雕塑，问她原来你住这里啊？

她嗯呢了，带点嗔怪了的语气说，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的撒。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她笑笑，说原来你不多啊，刚刚装成那样，居然还拿筷子敲碗瞎唱歌！

她不理会他的话，轻声说，进去吧，送我回家啊。

9

他心里想，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豪宅了吧，她家这样的一个单门独院的别墅，应该就是宝应最早也是最好的一批住宅了吧。

他大致看了，奇怪的是感觉她家也没有什么东西，但是也想不起来还缺什么，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，简约而大气。

楼上下的灯饰看着很眼熟，他想起来了，他那时候在上海工作时，去过公司老总的家里，好像也就是这样的格局和调调了。

最让他吃惊的是客厅里隔出来的一个吧台边上，嵌在墙里的整整一排碟片，边上的高低音乐柜上摆着一台老式的唱片机，几盘碟片散放在唱机边，蒙着一层薄薄的灰。

他拿起看看，是娃娃的《飘洋过海来看你》和陈淑桦的《说吧，说你爱我》，她端了两杯咖啡过来，说那是以前的了，很久都不动了，都落后了，现在都是玩手机呢。

他在她对面坐下来了，问你父母呢？家里就你啊？

她说父母平常都在南京，她也是在店里忙乎的多，家里没怎么打扫收拾，你不要笑话啊。不说他们哎，我们聊聊。难得这么清静，认识这么久了，还是第一次请你来家里玩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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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他回想起那一晚的种种情形，觉得一切就像是一场梦，是那么不真实。

包括参加聚会，到她喝多了的样子，闹着散了送她回去，在她家里说话，一切都像是一部老电影；

仿佛不是他自己走在画面里，是他熟悉的一个人在走动，而他呢只是远远的坐在观众席里看着银幕上的他，和那个他觉得熟悉又似乎全然陌生的她。

她是琢磨不透的，却是那么美好的。她像个纯粹的水晶球，散发着他喜欢的光芒；又像是水绿通透的琥珀，有他辨认不出的波纹。

她去楼上估计是她的房间里，换了一身白色的细棉绒睡袍下来，他都没敢去看她睡袍领口上露出来的，一截光洁微红的颈项。

中间有一阵两个人都没话说了，那种忽然的沉默里，因为壁灯光的流动，仿佛暗流涌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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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起身去打开了唱片机，放进了娃娃。《漂洋过海来看你》的歌声是干净的纯粹的，却又是痛彻心扉的，蓦地增添了几分沉重。

她说还是老歌经典啊，喜欢这首歌好多年了呢，特别好！

他记得他站起来说不早了，先回去了。她望着他想要说什么，却还是忍住了没说。到她家院子门口的时候，小区里除了灯光清冷的洒落在苗圃上，一个人影也没有。

就在他拉开院门的时候，她忽然说，你等下。他就站住了，转身看她，她凑近了他，就那么毫无来由的没头没脑的，够过来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，停顿了十几秒吧，松开了，自己捂着嘴呵呵的傻笑，问他：还有酒味吧？

他嘿嘿了，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了，就觉得有点儿眩晕了，想着她的嘴唇怎么是那么冰凉的呢，软软的，细细的，像他以前亲过的同事抱在怀里的婴儿的小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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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她是喜欢他的了，但是又觉得她不是自己可以完全了解的姑娘。

仿佛一杯酒倒满了透明的杯子，你猜不出里面到底是五琼浆还是五粮液，要是能冒气泡就好了，他就知道那是雪碧还是白开水了。他不喝酒，更没有酒量。也不知道她到底能喝多少下肚。

有过很多次，朋友们聚会的聚会的时候，她看上去总是喝了很多，很嗨了。

最夸张的是有一次，她竟然还跟饭店的老板冲突了，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，谁也没有想到模样清秀的她，居然有勇气把人家的饭桌给掀翻了。

其实那一次也不能怪她的，好像是那个油头粉面的小老板过来敬酒时，说了一句很轻佻冒犯的话，她窘着对方赶紧的道歉自罚一大杯白酒，对方高低不肯。

最后110也来了，来了竟是认识她的干警，开口就说小姑奶奶，您又看不得我们清闲了啊，尽给我找事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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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意思的是，自从那一次送她回家以后，但凡她要是喝多了，她自己或者朋友们就会打电话给他，让他来送她回家。

有两次她是真的醉了，他费了劲把她背了回去，自己在客厅里坐了听听老歌，等到后半夜她醒了，他再回去。

还有两次是在她家门口，她的父亲跑出来迎她，跟他道了谢，也没让他进来坐坐。

他感觉她的父亲应该是知道他的吧，他也没看见过天底下竟然有他那样，那么疼宝贝闺女的，一看就是什么都由着她的劲儿。

这时候他已经隐隐约约的听说了，她的父亲在本地有一家企业，在南京也有一家公司。她的父母应该已经离婚了，她母亲在南京打理公司，很奇怪的一家人。

有一次在她店里，他犹豫了问起这些，她脸一沉说，我们能不能不说他们呀。转身去酒柜拿了一瓶他叫不出名字的，全是外文商标的红酒，问他要不要来点。

他就有点拘谨了起来，还是说我不喝，你也不要喝撒。

她没有看他，低头自己默默的在拿开瓶器旋转了开酒，转了半天还是没有打开，他看到她无声的流出了眼泪，就紧张的问你怎么了？

她头也不抬，也不去抹眼泪，一个劲的说，不要你管，关你屁事啊！

2017-8-13

图文无关

去年今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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